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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真的還假的呀!?」


當我踏進門後我還是這樣懷疑。
但我為什麼還會走進來呢?


眼前是間小房間,比我住的套房大一點點。一張辦公桌,上頭擺著一台蘋果筆電。
不否認,看到時,心抽動了一下。
桌子後方有個架子,上頭全是相同款式的小玻璃瓶。
裡面看起來是空的,但隱隱約約好像有看到藍色的光。
另外還有一組沙發。 對,就跟電影看到的心理醫師診所是一樣的。


我有點放心,因為沒看到什麼手術器材,或是什麼高科技的儀器。
雖是如此,我還是半信半疑。


坐在辦公桌後的女士站起來了。她說「請坐。」


「會走進來的,不是只有好奇心而已,
我相信某種原因讓你看到我外頭招牌下那一行小到不能再小的字。」


「心理醫生‧‧‧是一種催眠嗎?」
「不是,是完全的去除,但手法令你難以相信。」


我想離開了‧‧‧當我要起身時,她又開口。
「免費服務,當作是被騙一次如何?」


要不是我真的想忘記。我猶豫了一下,問她。
「會不會有後遺症?」
「會偏頭痛。當記憶太強烈,腦細胞開始尋找那個已經被取出的空白而找不到時,便會如此。」


偏頭痛?我想我已經習慣。就當沒睡飽吧。


「你剛說的空白是‧‧‧?」

「Blank,這是術語。我所去除的只是某個特定人,物。抹去整段記憶的事我做不到。
在你生命中你可以失去什麼人,什麼物,日子一樣過。但如果要將你的一段時光奪走,那才叫不完整的生命。
移去的那個人,物會變成一個blank,就好像你把一張照片某個人挖去,剩一個blank。
但在你腦海裡,這張照片看起來會有這照片是無缺的錯覺。」

「但要是身旁相關的人提起呢?或是再次遇到呢?」

「如我剛說的,或許你會聽過就算或許腦細胞被觸動而偏頭痛。
而再次相遇,除非擦身而過被對方叫住你會用陌生人的眼光看著他。
但我想,對於一個你極度想忘記的人,除去前會很痛苦的刻意不去聯絡,觸及他身旁的一切,
更何況是除去之後。不過你也知道命運很難預料,阻止你們再相遇,至少我做不到。」

「但我會知道我有被去除過記憶這樣的想法嗎?」

「我不知道,但至少從我這走出去的人,沒有人再進來過,看我架上累積的瓶瓶罐罐就知道。
不過我肯定,些微偏頭痛的人倒是增加了不少。」

「那些發著藍色光瓶罐是記憶?」

「記憶當然有很多種顏色,但會想除去記憶的大多數都是憂鬱的。」


憂鬱,blue。
記得比忘記痛苦。


「那能不能順便去除掉對煙的記憶‧‧‧我是指讓我忘記抽煙這回事,不就可以順利戒煙?」

「不可能,抽煙就好像語言一樣被歸類在腦裡另一個角落。你有沒有發現,
任何失去記憶的人並不會忘記怎麼說話,怎麼走路,怎麼使用基本生活用品。」


看來想戒煙是沒望了。


「好吧,可以開始了。」

「你只要躺平就好‧‧‧‧‧‧」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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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我回過神時,我已經站在街上。


我記得我剛走進了一個心理醫生的診所。
但我記不起在裡頭做了些什麼。


我記得我還有煙癮,最愛抽 marlboro。
我點了一根煙,大大的吸上一口。







我好像前些日子深深喜歡過一個女孩。


但她是誰?




Blank,永遠的偏頭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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